【內容簡介】
最後的學徒1:
當驅魔人
史布克到我家的時候,天色已經漸漸黯淡下來。那一天對我來説簡直是度日如年,當時我們正準備吃晚飯。
“這就是你們家老七?”
史布克一邊問父親,一邊低頭打量着我,然後略帶懷疑地搖了搖頭,似乎對我不是很滿意。
父親點了點頭。
“你在家也是排行老七?”
父親又點點頭,開始不耐煩地跺起腳來,濺了不少泥巴和肥料在我褲子上。雨水不斷地從父親的帽沿上滴下來。這個季節整天都是陰雨綿綿的。雖然樹上已經冒出了新葉,但感覺春天的腳步還很遙遠。
我的父親是一個農場主,祖父也是個農場主。經營農場的第一要務就是維持農場的完整性,而不能把農場分成幾份交給孩子們;否則,農場將隨着子孫的繁衍變得越來越小,到最後農場就可能不復存在了。所以,父親通常是把他的農場留給他的長子來經營,然後再設法為其他的兒子找其他的工作,如果可能的話,他盡力把兒子們安排到不同的行當。
為此他不得不到處求人。就拿當地的鐵匠來説吧,當農場規模比較大,並照顧了鐵匠不少生意的時候,出於這層關係,鐵匠就很有可能給農場主的兒子提供一個做學徒的機會。但即便如此也只能安排其中一個兒子而已。
最後的學徒2-
班恩的詛咒:
在聽到第一聲慘叫的時候,我就趕緊轉過身去,用手緊緊地捂住自己的耳朵,直到自己頭疼欲裂為止,我實在不想再聽到那些慘叫了。但一切都無濟於事,雖然捂住了耳朵,我仍然可以聽到神父悽慘的叫聲,他一直這麼叫着,直到聲音越來越微弱。
這真是一個可怕的景象,尤其是在這麼一個昏暗的穀倉裏,我全身都開始發抖了。外面雨點敲打屋頂的聲音清晰可聞,我試圖讓自己平靜下來,勇敢一點兒。可我心裏知道這個晚上實在太糟糕了,而且看起來會越來越糟糕。
大約過了十分鐘,技工和他的助手終於來了,我急忙跑到門口去迎接他們。他們都是大個頭,我充其量也就他們肩膀那麼高。
“喂,小夥子,格勒戈雷先生在哪兒?”技工見到我馬上就問道,聲音裏面充滿了焦急,同時舉起了手裏的燈籠,用懷疑的眼神向門裏張望了一下。從他們精明的眼神就知道,對他們隱瞞實情是沒有什麼用的,所以我就照實説了。
“他……他病得很厲害,”我解釋道,儘量不讓自己的聲音打顫。“他發高燒,躺在牀上已經有一個星期了,所以他讓我來代替他完成這裏的工作。我是他的徒弟,叫湯姆·華德。”
那個技工飛快地上下打量了我一遍,就像是師父打量新徒弟到底適不適合以後的工作一樣。然後他的一隻眉毛向上挑了挑,沒進了他平頂帽的前沿下,而那個帽沿還在一直滴着雨滴。
“那好,華德先生,”他説道,語氣裏面分明有一種強烈的蔑視,“我們聽從你的吩咐。”